這幾天把塵封已久的齊克果(Søren Kierkegaard) – 《懷疑者》(Johannes Climacus, eller De omnibus dubitandum est)重新拿出來看,猶記得我第一次打開這本書是大約已經是五年前。
五年前那時候,我剛被退學。《懷疑者》這本書其實大二的時候就已經買了,當初只是覺得書名很有意思,所以就先買下來,但擱置著也沒真的去看。直到退學之後,時間多出來了,就把這本書拿了出來做第一次的閱讀。看到這邊大家可能以為我看了《懷疑者》就受到什麼啟發,但實際上我根本讀的一知半解,因為這本書對當時的我來說實在太深了,以「懷疑一切」(De omnibus dubitandum est)作為中心來開展的《懷疑者》,齊克果利用一個假扥的Johannes Climacus的思考歷程,來反省、駁斥和檢視從笛卡兒開始的理性思想,直到黑格爾。
雖然已經是小說的題材,再加上描述性極強的刻畫。《懷疑者》仍然是一本讓人需要費一番功夫才能消化的書籍,畢竟我還沒有看過小說的注釋比本文還多的…。
前陣子我有一點困在自己的思考體系中,因為我十分費力的在理解和安置「控制」的概念。而在理解和建構的過程中,我深深對「控制」的無所不在感到窒息。雖然錦樹的一席話「思想是無限的,絕對自由的;而相對思想存在的我,是有限、相對自由的」有讓我稍微抓到控制和自由的平衡。可是這種架空的推論我卻一時間很難找到一個堅固的理念去支持它。於是我又開始重讀尼采和齊克果的書。
對我來說,尼采和齊克果這兩位思想家,是最不接近「哲學家」的哲人。因為兩個人都不擁戴「體系」。比較起理性和邏輯,這兩個人更重的是「信念」。《懷疑者》就是齊克果分析並試圖駁斥近代哲學根基「懷疑」的重要著作之一。誠如齊克果在自己的筆記裡面寫道的:「體系無法征服懷疑。只有信仰才能征服懷疑,正如同懷疑是由信仰帶來這個世界。」在這句話裡面,我唯一想更動的只有「信仰」→「信念」。因為對於信念,我比較認同的是尼采,因為他自己堅強的活著,不依賴一個第三的「它」,只有自己成為超人,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存在。我想我自己的思想是齊克果和尼采的折衷吧。
很高興人的思想可以隨著時間而成熟,多年前我百讀不下的書,事隔多年之後重讀竟然已經能稍微體會到其中文字的魅力。希望現在我有些有心讀卻看不下的書,在多年以後,也能成為我靈魂的一部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