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們曾經聽說過有那麼一個狂人嗎？他在光亮的早晨點起一枝燈籠，走到市集之處，不停地叫道：「我尋找上帝！我尋找上帝！」
當時那裡站滿了很多不信的人，這個狂人給人們製造了大量的娛樂。「什麼！他迷失了嗎？」有人這樣說。「他像一個孩子那樣迷路了嗎？」另外有人這樣說。「他怕了我們嗎？」「他是不是移民？」……人群大聲地笑著，大聲地叫問著。
那狂人衝入人群之中，以他的凝視將人群定下來。他這樣說道：「我認真告訴你們！我們已經將他殺死了—-你和我！所有我們都是謀害他的人……難道黑夜不是不斷地來臨，越來越漆黑？難道我們不需要在晨早點燈？難道我們沒有聽見掘墳者將上帝埋葬的聲音？……上帝死了！……難道我們不需要自己來做上帝？從沒有一件比這更偉大的事—-並且，以此之故，所有在我們之後出生的人都屬於一個更高級的歷史，比任何到目前為止的歷史更高級的歷史！」
說完之後，那狂人沉默了，再次看著他的聽眾；聽眾們亦沉默了，愕然看著狂人。終於，狂人將他的燈籠扔在地上，碎成片片。他說：「我來的太早了，我在一個不適當的時刻。這非常的事件仍在途中，仍在進行—-他仍未來到人們的耳際。閃電與奔雷需要時間，星光需要時間，行為需要時間，即使在實行了之後，他們仍是需要時間而被看見和聽見的……」
在同一天，這個狂人又到各個教堂去，並且結果總是這樣說：「這些教堂現在算是什麼呢，如果不是上帝的墳墓和紀念碑？」─尼采《The Joyful Wisdom》
蒼白的路易斯 